【林塞】噩梦-Marshmi

有王国之泪剧透，慎入！

在去往城堡地下进行调查的前一天晚上，林克做了一个梦，他梦到塞尔达变成了……

他是被塞尔达叫醒的。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回到了复苏神庙，这个错位的认知让他浑身冷汗地坐了起来。

“林克，林克，醒醒。”塞尔达摇晃着他的手臂，“你怎么了，做噩梦了？你在……叫我的名字……”

他抹了一把脸，努力让自己清醒下来。月光透过窗子，照在塞尔达写满担忧的脸上。他知道她在等着他开口，而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不是他第一次做噩梦。实际上，自他在复苏神庙中醒来以后，他做过无数个。有的时候是梦到在克罗切利平原，他眼睁睁地看着守护者的激光打在塞尔达身上；有的时候是梦到他终于打败了盖侬，然而平原上的塞尔达身边围绕着幽兰色的火焰，像老国王还有四英杰一样，她微笑着和他告别。他还梦到过他骑马带着她赶往哈特诺的家，然而抵达的时候，兜帽下的塞尔达早已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安静地停止了呼吸……

然而这一次，这一次不同。

“我梦见，”他深吸了一口气，希望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颤抖，“我梦见你，你变成了，一条龙……”

“噢，”她看起来有点惊讶，但马上就平复了下来，甚至还有点饶有兴致，“一条龙？像费罗龙那种的，真的龙？”

他们旅行的时候曾在花柔莉亚桥附近碰到过费罗龙。那是她第一次近距离地见到这种传说中的神圣生灵。在看到林克熟练地掏出弓箭射下一块犄角碎片时她还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对，一条白色的龙。”林克闭上眼睛，“你在天上飞。我……我知道那就是你，但是你……你已经不认识我了……”

“噢，”塞尔达看起来似乎有点抱歉，“对不起。”

林克摇了摇头。他想说不是你的错，但是单纯回忆这个梦境就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我开着滑翔伞，想靠近你，然后我就看到……”他终于没有办法控制自己颤抖的声音，“我看到大师剑……在……在你头上……”他突然加快了语速，好像不这样逼迫自己，他就没有办法把事情讲完，“我想要把剑拔出来，可是你看起来好疼；但是不拔的话，你也会疼……你一直在哭……”他终于把脸埋进手掌里，啜泣出声，“天啊，塞尔达……”

他感觉到他的公主向他靠近了一点，然后一双温暖的手覆盖在了他的手上。“林克，你看看我……我没事的，林克，我好好的……”她的声音像是温暖的心心牛奶汤，“那只是个噩梦，别担心。我非常好，一点都没有疼。”

他抬起脸的时候，正撞进那双绿松石一样的圆眼睛里。然后在泪水的氤氲中，这双眼睛慢慢地和梦中白龙的眼睛重合了。他一个激灵，几乎是扑了上去，一把将她搂到了怀里。塞尔达似乎被他吓了一跳，然后慢慢地回抱住了他。

“只是个噩梦。”她重复道，摩挲着他的脊背，“我很好，林克。我没有生病，没有受伤。我不疼的。”

过了很久，他的呼吸终于平复下来。“别那样做。”他趴在她的肩上轻声说，“求求你，塞尔达……不管因为什么。”

“我知道。”她把他轻轻推开了一点，然后在他满是泪水的脸颊上浅浅亲了一下，“我就算是变成了龙，也会记得你的！放心！” 她甚至还开心地、有点没心没肺地冲他眨了下眼睛。

林克知道她说得对。这只是个噩梦，一个没有因由、不合情理的噩梦。他的公主就在他家里，或者说他们家里。他们做什么都是在一起，而他会永远保护她。他的灾厄后遗症来得不明所以且莫名其妙。

然而始终有一片阴翳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而他看着她快活的绿眼睛说不出口。

“别那样做。”最后，他也只是握紧了她的手，“答应我，塞尔达，以后……不管任何事，任何决定……请想想我。”

我没有办法失去你第二次。

“我知道。”她说，“我保证。”

窗外，已经有金色的熹微的阳光照进来了。他的公主打了个哈欠缩回被子里。“再睡一小会儿”，她嘟嘟囔囔地说。林克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地下了楼梯。

他打算先去喂马，然后烧个早饭。今天的行程是去城堡地下调查瘴气的来源，路程稍微有点远。